COINH_

账号只放科拟。已失踪,勿扰
早上好,
春天到了

candy

生地/

莱斯华特.

菲尔顿. 


人物来自夕风(群青)老师


翻文档发现还有这篇,, 改了错字,在lof这里也放一下吧

菲尔第一人称,和23°蓝有一点点点关系的段子,ooc,写得稀碎,抱歉,,  




.


醋栗的枝杈之间,失去轮廓的云向着极远极深的地方飞散去了,我已经来不及记住它们的样子,所以急着把它们写下来。之前我为你拍照,为了取景那片浆果和树丛构成的绿海,我必须站在离你很远、又十分陡峭的一处高地,并以一种略微俯视的视角看你。相机很旧,但还没有旧到用火棉胶制底片的地步,我把透镜曝露在耀眼的日光下,里面便顺利地沉入了浓绿的光彩,接下来该怎么做,我却有些遗忘你彻夜教授的使用方法,快速使用手册早就丢失了,而我在那个晚上学得又心不在焉。 


在倒计时开始的时侯,我大声地喊他的名字,我说,三,二,一,华特,看我这。但我把他的名字给了风。我于是不再呼喊,而是沉默地、开始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拼出那个不是语言的词,莱斯华特,像数以万计的人类用知识拼出他的形象,千亿吨海水塑造一块大陆的轮廓。莱斯华特,他听不见我的声音,那里只有醋栗艳红而多汁的果实,只有刺眼的蓝,他站在两种色彩的交面,像船泊在一处暗潜波澜的海,画面稳定至极,我战栗的身体似乎被一块硬币大小的光线穿过,从我的脖颈到胸腔,它像一根准轴,支撑我视线的中心,我看到什么了?


我扣下扳机,一只晃眼的斑蝶扑到我的枪口上献出了热烈的死,整个秋季冒着白烟倾倒下去,大地微微震颤,如蝴蝶振翅,似乎附近有火山活动的迹象。我背着猎枪沿着城市的外围缓慢前进,盛大的黄昏降临在陈旧的街道之间,推挤着我的影子,将他推成一条黑色的细线,又牵动着他纺织进人群与缺角的台阶,谁也认不出谁,仿佛和谁都陌生,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不由自主地想要成为人类,只是为了让我的影子可以融进他们的里面。街边招徕生意的人向我打招呼,他们亲近我像亲近一位远方的老友,期待我买下一个椰子或赞赏一颗干燥胡桃的美。但我没有停下。夜色布满了天空的脊线,空气沉下来将自己埋进人们的肺,远远地传来烟灰和矿土的味道,到了这种时候,我就会开始想他。 


也许一百年前这里会有人认识我。裁刀很钝,寄件人的名字不慎被牵扯进一个小小的灾难,我想起那年的大火,想起被烧了又烧的土地,那个月光明亮的凌晨在我记忆里更像一场降雪,一切都泛着柔和的白光,而人们又一次原谅了自己,他们熄灭了疯狂的眼睛如同疲惫的荒野,春风把裁刀塞进人与人的间隙,划开崭新的轨道......天亮了。我读着他的信,黎明时分窗外突然爆发的欢呼声盘旋在透蓝的天空里。华特,你知道吗,也许一百年前这里会有人认识我,但我现在不得不去重新认识这里的人,崭新的人。你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吗? 


我的手有些不稳定,不是因为身体有什么病症,而是因为你在醋栗丛和山茶的枝条之间,浓郁的天蓝搅动着画面,我的准焦抓不住你,心脏像是要兀自死去一样跳得那么快,拜托,华特,不要看我的镜头,不要看着我,不要看着我。


绿色的眼睛,赤红的醋栗在其中映上一线火彩——燃烧的宝石。我后悔告诉了风你的名字,如果不是这样的晴天该多好,真正的雪会落下来,松树林变得枯黄,到处是留鸟的脚印和植物冻死的种子,我会不会能更轻易地找到你?我再一次地感到陌生,无数重复的叶片在发烫的空气里震颤,如同成群的蝴蝶,它们有没有死过,它们怎么区分自己的同类还是不是之前的那一个?这幅画里只有你是熟悉的,莱斯华特,我认得醋栗成串的果实,认得山茶和稠李舒展的枝叶,但它们认不出我,它们不记得我,生命一直都崭新、熠熠生辉、粲然又短暂,火柴碰上磷面的一刻,我就和他们相识了,直到它燃尽,那幅画里又只剩下你。 


信号灯将那张照片的边缘烧着了,三脚架背靠着一根废弃的铁轨,镜头视野所能到达的边界上,那颗被漆得火红的钨丝灯每隔两小时就会亮起一次,唯一的电缆就在我脚下,和野生芒草与荨麻的根纠缠在一块,那颗灯泡伪装成花朵,每两小时盛开一次,所以我才在那个瞬间自然而然地拍下了它。 


这件事发生在我学会捣鼓那个摄像机的第二天,前一天夜里,莱斯华特在床上教会了我如何使用这个沉重的机械,而我学得心不在焉。一个很好的晴天,这里向西三千米就是海,贝类中央的盐水像一块小小的镜子,俯瞰下去里面倒映的尽是浓厚的绿和蓝,它们苍白的硬壳是夏天发光的墓碑,有着潮汐的口吻,携带足以编撰成书籍的讯息有序搁浅,那将会是永恒,醋栗和野山茶也将是永恒。


 我闭上眼,想到它们熟透的、火红的颜色,想到你的微笑和那张边缘被灯光染红了的照片,我手中的这一切都不会死去,都无法燃烧,莱斯华特,这一切我是都要给你的,只能给你。  


夜晚要升起来了。    



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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